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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假如梵梵不曾生病14◎

if線:假如梵梵不曾生病14

“大哥哥!”

聞萱趕在盧照月和謝松翎之前, 騎完了一圈馬。

勒緊韁繩的時候,才發現自家大哥哥也來參加今日的馬球會了。

她下了馬,和盧照月一道先去和他打了個招呼。

蕭應決和謝松羽都站在聞韜身側, 聞萱見到他們二人, 自然也和他們行了禮,打了照面。

這也是謝松羽時隔多年,再度見到聞萱。

他感嘆道:“小聞萱,許久不見, 你當真是越來越叫人驚喜了!”

他這話說的, 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在調笑人呢。

聞萱笑道:“我打馬球當年還是謝家哥哥和三皇子哥哥教的呢!”

“不敢當不敢當!”謝松羽忙揮手道,“我就教了你那麽一兩次,餘下的可都是你自己的功勞!”

“那也是老師, 一日為師,永遠都是老師!”聞萱有模有樣道。

這小丫頭可真是太會說話了。

謝松羽霎是樂到不行。

幾個人有說有笑的。

謝松翎遠遠地看了幾眼過後,便不服氣的, 也走了過來。

她瞪了眼聞萱。

適才光顧著和盧照月比賽, 倒是忘了聞萱, 一時大意,便叫她搶足了風頭。

謝松翎頗為不服氣。

謝松羽瞥了眼自家靠近過來的妹妹,自然知道她在氣什麽。

但也沒什麽好安慰的,自己丟掉的面子, 再繼續找回來就是了。他知道,她們幾個姑娘家,待會兒還有一場正式的馬球賽。

幾人閑聊了片刻, 果不其然, 聞萱和盧照月, 還有謝松翎,便都得去準備接下來馬球賽的事情了。

如果是適才的騎馬練習只是個開胃菜,那麽接下來的馬球賽,就是真正的盛宴。

一群世家姑娘們的比賽,一邊為首的是刑部尚書府上的小姐,一邊則是謝氏的女兒,這場比賽,就算是聞萱不在,也早就足夠吸引人,何況此時此刻又多了聞萱這麽一個剛從外頭回來的太師府三姑娘,比賽一開始,整個草場上便充滿了歡呼。

蕭應決坐在蒲團上看著,他今日自從入場被聞萱吸引走了所有的目光之後,眼神便幾乎再也不曾從她身上離開過。

他也不知道為什麽。

只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好奇極了,這麽多年不見,當年那個小妹妹聞萱,到底還能有多少的驚喜叫他去發現。

他仔仔細細地觀察著她和謝松翎的比賽,全程目不轉睛,一直到最後,聞萱揮著桿子,一舉將球打入了洞中,嘴角這才再度化開一抹笑意。

就連謝松羽也忍不住笑了:“靜吾,你家這妹妹真是了不得!”

聞韜挑眉,他是輕易最不會流露出情感的人,但此時此刻,也不禁為自家妹妹表達出最為明顯的欣喜和驕傲。

這日的馬場,雖然說,還有許多人都表現的不錯,但是剛剛回到京城的聞萱,無疑是掙足了目光和風頭。

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,聞家那個剛從明山書院回來的三姑娘,不僅當真生得好看,而且又熱烈又明媚,馬球打的還極好,活像是個小太陽!

這日過後,每日上聞家大門來的人,又比從前更多了一茬。

聞萱實在是沒脾氣了,早知如此,她想,那日在馬場上便該直接狠狠地跌一跤才是!

但是如今一切都為時已晚。

聞萱甚至不止一次地想過,她得每日都早些出家門,出去躲一躲,那樣就不用見那群難纏的夫人們了。

但是每日都不等她晨起,便有人上門來拜會了。

聞萱只能耐著性子,忍啊忍,本以為,等到她及笄禮過去,一切都會好了,但是及笄禮過後,這些人非但沒有停止,反倒越發直接地暴露出對她的想法了!

縱然娘親已經明確向這群夫人們告知過,還想再留她幾年,但她們也總是喜歡拉著聞萱,說些有的沒的。

聞萱很是無奈。

小的時候怎麽就從不曾察覺到,這些人接近自己,都是有目的的呢?

終於,這日天蒙蒙亮,聞萱便起了身。

她實在是受不了每日都得跟在娘親和祖母身邊,應付那些世家夫人們了,她今日打算早起去舅父府上,借表姐的院子安寧地睡一日。

她回京後,實在難得有一日,起得這般早,出門的時候,東方也才剛剛吐出魚肚白。

街上行人稀少,除了早起挑擔賣菜的,趕路的,便只剩一些官員,一個個的,穿著官袍,趕進宮去上早朝。

盧氏知曉自家女兒的去向後,倒是也沒攔著她,默許她出去躲一陣子。

聞萱便終於可以堂而皇之地逃到了自家舅父的府上,並且住進了表姐的屋子裏。

盧照月笑話她:“怎麽不怕他們追到我家府上?”

聞萱搭在表姐的肩上,耷拉著一張沒睡醒的小臉,道:“那他們也太沒有臉皮了,喊舅父將他們給逐出去便好!”

盧照月噗嗤笑了一聲。

見著自家小表妹如此,盧照月好奇道:“梵梵為何不急著定親?是因為見識過了外頭的世界,所以日後還想再出去逛逛嘛?”

“唔……”

聞萱想了下,有一部分原因是這個,但也有一部分原因,是她覺得如今上門來的,都是貪圖她家點什麽的。

雖然說門當戶對自然要講究利益往來,但是這些人這般急切的求娶,總叫聞萱覺得,缺了點什麽。

“啊!”盧照月明白了,“梵梵是想要尋一個既是門當戶對,又是兩情相悅的!”

“表姐!”

姑娘家談論這些,總是有些羞恥的,聞萱紅著臉捂住了表姐的嘴巴,拉著她配自己再睡個回籠覺再說。

聞萱一共在舅父家待了三日,這三日,是她回到京城之後,最為清凈和自在的三日。

這一日,聞萱又在舅父家賴到日上三竿才起。

晨起後,她便在院子裏胡亂溜達,和蕭應決碰見的時候,恰好是她溜達到前廳,打算去找舅母玩耍的時候——

蕭應決是前日聽聞的聞萱去了舅父家的消息。

自然是聞韜無意中與他透露的。

正好近日江南發生了一樁鹽稅的大案子,父皇勒令刑部主審,大理寺和禦史臺幫襯配合,三司會審。

大理寺尚未決定好主要派誰與刑部交接,蕭應決便自告奮勇地上了。

嗯,原因嘛……或許是得知聞萱近來被這麽多的夫人圍住之後,逃到了盧府,所以想去光明正大地笑話她一番吧;又或許他是單純地想要接手這個案子;又或許……

總之,蕭應決如今到了盧府。

“三皇子哥哥?”

聞萱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蕭應決,有些詫異。

“你如何到這裏來了?”

一時間,她竟有些分不清楚到底這裏是自己的家,還是舅父的家。

蕭應決時常到她家去尋她的大哥哥,在自家碰到他,聞萱還是可以理解些許的,但是今日她在盧府,怎麽也還碰到他了?

果然見到了人。

蕭應決遠遠地看見聞萱,便禁不住彎起唇角。

“我來尋盧大人商量案子的事情。”

但他一本正經地道。

“哦!”

聞萱想起來了,三皇子哥哥如今在大理寺任職,自家舅父又是刑部的尚書,兩處皆是辦案的地方,平日裏有公務交接,倒也正常。

只是什麽事情,不能在府衙忙,還要上門來忙?

聞萱正想發問,但是舅父恰好也正從外頭回來了。

聞萱只能不打擾他們,乖巧地自己先退了下去。

她和表姐在家裏無聊,今日打算放紙鳶玩。

盧家的宅邸很大,跑遍整個園子的話,兩只紙鳶夠她們放許久許久。

聞萱的紙鳶是一只展翅的飛鷹,是盧無咎的。

他念書的時候,一般都住在國子監中,聞萱便借了他的紙鳶來玩。

恰好聞萱也很喜歡飛鷹。

飛鷹多霸氣啊,展翅翺翔,睥睨天地!

她一路收放著紙鳶,從盧家宅子的這頭,跑到那頭;又從那頭,跑回到這頭。

最後,一個不曾註意,一頭紮進了蕭應決的懷裏!

“唔……”

聞萱捂住自己的額頭,擡頭意外地看著竟然還在府中的三皇子哥哥。

蕭應決扶著聞萱,也是錯愕大於一切。

天地可鑒,這回可不是他故意撞上聞萱的!

而是聞萱盯著天上的紙鳶,便不曾註意腳下的路。

他見聞萱吃痛的樣子,便自覺接過了她手中的紙鳶。

“多謝三皇子哥哥了。”

聞萱捂著額頭,想不到蕭應決的胸膛,竟會這般堅硬,便像一塊石頭一般。

她站直了,仔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。

蕭應決關切道:“很疼?”

“還好。”聞萱道,“我待會兒敷一些冰便好了。”

都要敷冰了!

蕭應決一時更覺得愧疚難當,下意識擡手,想要替聞萱揉一揉她的額頭。

只是擡起後不過片刻,他又自己默默放下了。

國朝雖然開放,不拘於男女之間一定要格外避嫌,但是也不至於這般明朗。

他只能默默地看著聞萱自己揉著額頭,等到她終於好受一些了,他這才將紙鳶還給了她。

“抱歉啊三皇子哥哥,下回我一定註意看路。”她倒還記得和蕭應決道歉。

蕭應決失笑。

“好。”他看了看聞萱,終於,道,“我聽靜吾講,你在盧家待了好幾日了?”

“是啊。”聞萱回道。

“那怎麽不回家去?”蕭應決又問。

聞萱欲言又止,一時竟不知,該不該和蕭應決說實話。

“我都好幾年沒回家了,想和表姐多住幾日呢!”

聞萱想來想去,最後還是沒有選擇和他說實話。

到底她也已經及笄了,雖然還是喊著蕭應決三皇子哥哥,但是不能真把三皇子哥哥當自己的親哥哥,而是要有分寸才好。

蕭應決沒想到,聞萱竟連實話都不和自己說了。

他原本還想趁此和聞萱多說一會兒的,但是她這回答,分明是在拿他當外人了,所以什麽都不能告訴。

外人?

他原來……只是外人嗎?

蕭應決臉色僵硬了一瞬。

但也只有一瞬。

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神情,道:“那既如此,便祝梵梵在此住的開心!”

聞萱自打適才撞到蕭應決吃痛開始,便收斂起了笑容,一聽到這裏,才又再度綻開最明麗的笑顏。

“多謝三皇子哥哥吉言!”

她送走了蕭應決。

聞萱本以為,這只是一次簡單的相逢,但是她想不到的是,次日,她又會在自家舅父的家中,見到這位三皇子哥哥。

他當然主要還是來找舅父的。

但是也給聞萱送了點藥膏,可以抹額頭。

聞萱收下了蕭應決送的藥膏,禮尚往來,也給他送了一些自己剛差人從外頭買回來的冰糖葫蘆和蜜餞。

連續兩日上門,第三日,正當聞萱好奇,蕭應決還會不會再來的時候,他便帶著一摞卷宗,又出現在了盧家的廳堂前。

沒有意外,他又來了!

自此之後,聞萱一連許多日,都會在自家舅父的府上,見到蕭應決的身影。

不過他和舅父好像都很忙,一碰頭,便一道紮進了書房裏,需要待上好久才會再出門。

聞萱已經久違的,不記得上回這般頻繁地見到蕭應決是何時了。

但總之,不論是何時,這般日覆一日的,她竟然有些習慣時常見到他了。

這日是個下雨的日子,聞萱和盧照月一道坐在花廳裏,盧照月道:“我覺得三殿下今日當不會再來了吧?這雨下的這般大呢!父親也沒回來。”

聞萱望著眼前朦朦朧朧的雨幕,卻道:“我覺得會來!”

“為何?”盧照月問。

聞萱搖搖頭,道:“就是直覺。”

雖然不知道蕭應決和自家舅父到底在忙些什麽事情,但聞萱想起昨日見到他們二人的神情,便感覺,事情應當還是沒有忙完。

所以,蕭應決估計還會來。

盧照月和她打賭,二人分別壓了一錠銀子。

聞萱便更希望蕭應決來了。

可千萬不能叫她輸錢!

就這般,她和表姐坐在花廳間等啊等,等啊等,眼見著檐外的雨勢一點點增大,雨聲也逐漸嘈雜地像是瀑布,盧照月道:“算了吧,梵梵,這都快午時了,父親也沒回來呢,這銀子,我可要拿走了……”

盧照月話剛說到最後一個字,卻見傾盆的雨幕外,突然出現了車馬的蹤影。

有一輛馬車距離她們很遠,停在了盧府的屋門外。

有人自馬車上下來,小廝前去為人撐傘。

傘下露出那人堅毅的臉龐,是聞萱的舅父,盧不眠!

盧照月舒了一口氣,興高采烈正要收下自己勝利的果實,卻又被聞萱一把護住了銀子。

她怒了努嘴。

盧照月望去,便見到自家父親身側,不知何時,竟又出現了一個與他一般高大的身影。

那抹身影瞧起來,比她的父親還要挺直不少,寬闊的肩膀,板正的身姿,一眼瞧來便是年輕人健碩又可靠的模樣。

她屏住了呼吸,順著雨幕往上,便在傘下毫無意外地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龐——

不是旁人,正是近幾日頻繁上門的三皇子,蕭!應!決!

【作者有話說】

決子:沒有辦法,表姐,我也不想你輸,可是我在追老婆誒~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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